站在红迷的立场吐槽《镜花缘》

2024-06-04 11:02:16

我并非是因为自己是红迷,所以对于其他的文学著作有歧视,看啥都觉得不如《红楼梦》。实在是这部著作的槽点太多,让我不吐不快。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不如我仿一仿咱家实力派偶像曹雪芹先生的那首五言绝句:

到底两部著作有啥差异,让一部隻立千古,另一部却只觉上头呢?列为看官莫急,听我细细道来。

我首先要吐槽的是命名。其实对比两部著作,我并不觉得曹雪芹先生的命名,就比李汝珍同志的高大上多少。相反,我觉得二者命名的套路差不多。有“悼红轩”,就有“泣红亭”;有“傅秋芳”,就有“兰芳”、“蕙芳”、“琼芳”、“月芳”。但是一样的也只是命名的套路,顶着名字的人,却是不一样的。

傅秋芳,在《红楼梦》中只是寥寥几笔,她自己都没抛头露面过,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文是这样写的:

只因那宝玉闻得傅试有个妹子,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玉,常闻人传说才貌俱全,虽自未亲睹,然遐思遥爱之心十分诚敬,不命他们进来,恐薄了傅秋芳,因此连忙命让进来。那傅试原是暴发的,因傅秋芳有几分姿色,聪明过人,那傅试安心仗着妹妹要与豪门贵族结姻,不肯轻意许人,所以耽误到如今。目今傅秋芳年已二十三岁,尚未许人。争奈那些豪门贵族又嫌他穷酸,根基浅薄,不肯求配。那傅试与贾家亲密,也自有一段心事。

虽然就这样几行,却把傅试的自私贪婪的嘴脸和傅秋芳的红颜薄命写的淋漓尽致,让人唏嘘不已。

然而,在《镜花缘》中,四芳可是华丽丽登过场的,中过女试,赴宴琼林,上过战场,最后还有两个以身殉义,按道理应该是存在感极强的。可是我瞅着这几个名字,我就眼晕。比如蔡兰芳说过啥,褚月芳啥德行,谭蕙芳擅长啥,叶琼芳啥形象,在我这里就是未解之谜。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镜花缘》是如此介绍这四芳的:

四位小姐年纪都与文府小姐差不多。大小姐名兰芳,许与御史蔡老爷的公子蔡崇为妻;二小姐名蕙芳,许与翰林谭老爷公子谭太为妻;三小姐名琼芳,许与学士叶老爷公子叶洋为妻;四小姐名月芳,许与中书褚老爷公子褚潮为妻。也因要女试,都未出阁。章、文二位老爷因爵位甚尊,将来诸位小姐出去应试,若用本姓,恐太后疑有情托等弊,因此将诸位小姐应试履历,都用夫家之姓氏。

本来就看这么介绍,就让人眼晕,更别说还有这波666的掩耳盗铃的操作了。这闺女生得少的,都让人头大,再来十个儿媳妇,这头,就快媲美地球了。后面还有“瓦窑”之家,卞、孟两家十五个女儿的名字堆叠到一起,感觉头都快膨胀出银河系了。我觉得这不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这分明就是最强大脑的培训教材呀。

要不是前有个师兰言,在行酒令的时候预言她们姐妹将应了泣红亭石柱上的对联,“红颜莫道人间少,薄命谁言座上无”,后有麻姑述诗道破天机,如此反复强调这姐妹注定有人不得好死,我可能看完一部书,都记不得有过这四个人。

吐槽命名,不得不提到《镜花缘》中的一个地名——绿香亭。感觉这个亭子的名字,和贾宝玉的“红香绿玉”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样的俗气。

自然觉得贾宝玉应该是才高八斗,文采飞扬。但是看到“红香绿玉”,我觉得有些言过其实。我真的努力地要从 “红香绿玉”看出才情的,结果还是觉得乡土气息很浓厚,不及“崇光泛彩”。

其实,曹雪芹也心知肚明这个名字并不好。所以,他借贾政这一人间清醒的口,否定了这个名字,又借着贵妃的口,提升了名字的逼格,让“怡红院”深入人心。

试才时,贾宝玉尚是个十来岁的孩童,也就是个小学生,有点小聪明又学识有限,原要有些“稚气”的言语,才符合他的年龄和形象。试若贾宝玉出口就是名句,还是“腹内原来草莽”“于国于家无望”的“纨绔儿”吗?还能让贾政恨铁不成钢,嫌弃的不行吗?

而绿香亭,却让我不厚道地笑了。还好,我克制了自己,没有笑出猪叫。因为在《镜花缘》中,是这样说绿香亭的:

话说众小姐来到绿香亭,都在亭内坐下。蔡兰芳道:“这绿香二字不独别致,而且极传此地之神,这定是紫琼姐姐大笔了。”燕紫琼指着姜丽楼、张凤雏道:“名字是丽楼姐姐起的,却是凤雏姐姐的写的;并且如今连这花园也就叫绿香园了。”崔小莺道:“原来是凤雏、丽楼二位姐姐手笔,妹子有句批语,叫做写作俱佳。”丽楼道:“这是妹子乱道,尚求姐姐改正。”凤雏道:“妹子自知写的不好,亏的名字起的雅,把字的坏处也就遮掩了。”

我就想说,你们这样商业吹捧是认真的吗?良心不会痛吗?因为亭子附近种着茶树,茶是绿色的,有香气,所以叫绿香亭。这么通俗易懂、简单明了的名字,能给我讲讲别致在哪里吗?姜丽楼还中举了,虽然名次不靠前,八十二名,好歹榜上有名。

看到这儿,我就有点替贾宝玉抱屈。贾政凭什么嫌弃贾宝玉不爱读书。他不爱读书,文采都能媲美进士了。

命名这里就不再吐槽了。要是吐槽,我估计能吐槽到明天早晨。

《镜花缘》里知名的人物,就是周游海外奇异之国的书生唐敖(后来成仙了),非要给女儿唐小山改名唐闺臣,就为了让武则天膈应“唐朝闺阁之臣”这个名字,硬把第一名的成绩放到第十一名,符合泣红亭的玉碑上的排名。

还有就是为了不生女儿,瓦窑卞家非要把漱芳园改成晚芳园。卞滨同志,你求过你女儿们的心理阴影面积吗?

下面我要吐槽的是《镜花缘》里的段子。《镜花缘》里的段子,实在是让我受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一群出身官宦或者是乡绅家庭的小姐,又是榜上有名的才女,怎么就爱讲吃屎的段子呢,害得我都不敢吃饭的时候读《镜花缘》。

虽说这书有助于减肥吧,而我现在也确实需要减一减了。然而,我虽然需要极强的意志力控制食欲,这却并不妨碍我在品味食物过程中获得的幸福感。

第七十三回,紫芝讲的关于打马吊的段子,就是关于蟾吃屎的;第七十五回讲的秋千段子,是蛆吃屎;第八十六回吟诗的段子是手揩屎……我就想说,这些段子是闺阁小姐该讲的吗?咋看着这些段子,就让我有一群老娘们家家的扯着大嗓门逗趣的既视感哩。这段子真的是又粗又俗。小姐姐们,你们还要不要点矜持了。

小姐姐们讲段子,不都应该像林妹妹一样,雅谑补余香吗?什么叫雅谑,辞藻雅致而刁钻,有趣复有味,通俗点说就是骂人不带脏字,还带画面感。林妹妹的携蝗大嚼图就是其中的翘楚。

关键是《镜花缘》中手揩屎的段子,还有第九十二回吃臭虫的段子,还是在酒席上讲的。古代小姐姐们的口味都这么重吗?

这个爱讲段子的,是孟紫芝。我一点都不觉得她俏皮刁钻,我只是感觉到了她的情商低。关键是这样一个人,哪哪都有她,倒是很像我们东北人口中的“欠不登儿”。

她讲关于马吊的段子,无意中打趣了宰玉蟾。宰玉蟾可是一个人能打四个大汉的标准女汉子,哪里能干呢,就想要出手。要不是紫芝溜得快,估计一个文期酒会,就变成案发现场,你说这事儿整的。

既然讲到了这里,我就再接着吐槽一下酒令。我最后,是咬牙切齿地坚持着,把《镜花缘》看完的。谁能受得了,一个酒令从八十二回行到了九十三回,整整十一回,九十页,谁看头不疼?

行的酒令是 “双声”、“叠韵”,签筒中的令签分天文、地理、鸟兽、虫鱼、果木、花卉等类。比如抽到天文双声或叠韵,就要在天文中说个双声或叠韵的词汇,再说一句经史子集,用本字飞觞,流觞所飞之句,也要一个双声或叠韵,引用的典籍必须隋朝以前,还不能重复采用别人用过的典籍。

作者分明就是仗着自己读书多,欺负我们读书少的。一百个人行这个酒令,你品,你细品,里面得援引多少图书古籍文献。在一个酒令,用这么多有出处的参考文献,我咋感觉不是在小说里写行酒令的故事情节。以我读博的经验来讲,这就是在写以“双声”“叠韵”酒令为主题的博士毕业论文,参考文献的引用格式还不对,应该按照这个格式来写:

酒令,在我的眼里,就和现在酒桌上经常玩的一种叫“金陵十三钗”的游戏一样,都是为了调节酒桌氛围,让大家一起欢乐。

我也不知道《镜花缘》的酒宴是要弄个啥子,聚会要成“佳话”,斗草要出“绝对”,行个酒令要行出个“千古绝唱”,还动不动自吹自擂“千载美谈,斯为称首”,生怕“君子没世而名不称”。小姐姐们,你们如此“高调”,真的好吗。

这,我也就忍了。但是不能忍的是,还有个宝云,非要把《觉世真经》当成酒令来行。我觉得这就是贾宝玉厌恶的“仕途经济”,禄蠹的行为。所谓仕途经济,我个人定义就是干不干人事姑且不说,但是一定要是满口仁义道德,家国情怀的道貌岸然相,看着大义凛然,实际就是当立当婊。

依我看,宝云这分明就是在搞事情嘛。念个经就代表你学为好人,人品高尚了?居然还有个师兰言捧场说是:

“宝云姐姐要行此令,已是迂腐讨厌;偏偏这位兰言夫子不单不阻拦,还要从中赞扬,你说令人可恨不可恨!真是轻举妄动,乱闹一阵了。”

称其为“不入耳之言”,教人“头疼”。读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感慨道:终于有人敢瞎说大实话了。

别说在书里,即使在现实中,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十分的尴尬的。每次我家族聚会,我那个当公务员的堂兄总要让我们表态: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团结亲友。每个人都要发言。堂兄是老大,下面姊妹也不好不给个面子。因而每次吃饭,姊妹们都觉得压力山大,搜肠刮肚想词儿,饭也吃不香,酒也喝不下,就像贾宝玉见贾政一样。

让一群工科生绞尽脑汁在文艺上创新,也实在为难。所以后面说的,也就都变成了车轱辘话儿。背后姊妹都偷偷吐槽说:“老让说啥说,不说就不孝顺了,说了就孝顺了?说不说的,做不就完了吗!说得天花乱坠,不做也白搭。”我老爸这个当叔的背后也跟我嘀咕:“你哥,把他在外面那一套都拿回来,一家子聚一起,就应该亲亲热热的,聊些闲话,让他整的,跟做政治报告似的,这是职业病。”

所以,我特别想把贾宝玉的那句话,送给《镜花缘》的小姐姐们:

“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立言竖辞,原为导后世的须眉浊物。不想我生不幸,亦且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

《红楼梦》中的女儿们也行酒令。比如第六十二回史湘云出的酒令,就十分的刁钻。酒面要一句古文,一句旧诗,一句骨牌名,一句曲牌名,还要一句时宪书上的话,共总凑成一句话。酒底要关人事的果菜名。她只是顽皮,想要刁难划拳输了的贾宝玉,并非是卖弄自己的学识文采,所以让人读之只觉出小女儿家的天真烂漫。

从有大观园那天起,大观园就是文人墨客向往的女儿国。原因不外乎是纯真和美好,脱离了世俗的低级趣味,却又有尘寰的清欢。

我每次读第六十二回,都觉得这样的聚会才是我想要的家宴。大家在一起,寻欢作乐,纯粹的享受着静好的时光,多好。

我还特意买了第六十三回提到的酒令“占花名”,打算带着我的外甥外甥女们一起玩耍,不仅调节了气氛,还不落窠臼,顺带陶冶下一代的文化情操,多好的事儿。虽然到现在还没能付诸实践,但是不妨碍我美好的“向往”。

那么说到酒令,就要说到醉酒。我觉得真是天不佑老实人呀。行宝云那个《真经》酒令,花再芳等人吃酒最多,吃多了,也就吐了。

这我还不是接受不了的,但是孟紫芝用筷子从花再芳的呕吐物中,挑出一个整个虾仁,又塞到花再芳嘴里让她吃,这是什么骚包操作?

刘姥姥掉地上的一两银子的鸽蛋,也没让她捡起来吃。况且这是大家小姐,武则天钦定的四等淑女。看这段的时候,我正在宿舍里吃外卖……

再看《红楼梦》中的“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果见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穰穰的围着他,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挽扶。湘云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唧唧嘟嘟说: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

不仅画面唯美,还生动有趣。自有《红楼梦》起,便是无数丹青妙笔想要描摹的画卷。同样的醉酒,醉酒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况且,我觉得《镜花缘》中这段描述,并不符合花再芳的身份。

花再芳出身在乡宦之家,拜从唐敖的弟弟唐敏受业。唐敏也就是个乡绅,唐敖又探花功名被夺。家室纵然显赫,也不过是有权不使,过期作废的情况,又无名师给撑场子,抱大腿。若家族尚有人脉,能替她走后门,自然是高门大户,再怎么草包,也不至于吃饭狼吞虎咽,全无仪态,致使呕吐出整个虾仁;若家境窘迫,让她在美食面前胡吃海塞,那么她凭什么能通过郡试,还能参加武则天亲自主持的殿试?武则天又不是草包。这等荒诞的情节,实在教人费解。或许正如贾母所说:

“编这样书的,何尝他知道那世宦读书家的道理!”

《红楼梦》却是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儿。比如刘姥姥,她就要随地大小便,她说酒令就是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因为她是村妇,她粗俗得有理有据有节。但是一个淑女,行为堪比刘姥姥,难道不扯吗?

在《红楼梦》中,姐妹们玩笑,更见亲密友爱,就算是偶尔在一起打趣,也会让人联想到一个流行的词语“损友”。在《镜花缘》中则不然。虽然百个贬谪的花神在面儿上互称异性姐妹,其实这些姐妹之间一点都不友好。

众女儿聚在一起猜谜时,董青钿莫名其妙地讲了一个用紫芝揉屁股的段子,羞辱性极强,似乎不是在讽时警世,而是单纯报复孟紫芝。打赌输给孟紫芝一副手镯,本是心爱之物,十分不舍,结果被紫芝转头就赏给丫鬟了,搁着谁心里能舒服。

花再芳和孟紫芝一直在撕逼。花再芳说孟紫芝黑丑,孟紫芝反唇相讥说花再芳是夜钗头。这种矛盾,在麻姑下凡参宴赋诗达到了一种激化。

我为什么说《镜花缘》满纸尴尬言,就是尴尬的场面被反复的题记。比如林婉如和秦小春中举后在净桶旁边疯癫大笑,董青钿飞鞋,花再芳吃呕吐物,这都是比较尬的场面,居然反复被提起,麻姑还要凑趣写诗记录,孟紫芝还要跟着说风凉话,无怪乎花再芳恼羞成怒说:

《红楼梦》的读着,有的喜欢林黛玉,有的喜欢薛宝钗。我是林黛玉的铁杆粉。我欣赏林黛玉的才情,喜欢她的灵慧,感动于她的深情,悲悯于她的遭遇,甚至年少轻狂时曾放言:“若世间真有林黛玉,我愿意被掰弯。”

但是读《镜花缘》,我谁也不喜欢。本来这部书源于百花仙子和麻姑下棋,因一局之误而引发的百花贬谪。可我最讨厌的就是百花仙子的凡间化身唐闺臣。

本来她父亲唐敖是因为探花功名被夺,要逃避现实,才非要跟着她舅舅林之洋出海,并由此出家。但是唐闺臣却非要把账算在她舅舅头上,一哭二闹地非要她舅舅带着她出海寻父成全她的孝心。那个时候她舅母刚生产完,还未出月子,而且她舅舅又想要女儿考女试来光耀门楣。她却一点都不体谅体贴,只是想着自己那点儿孝心。我觉得这种行径不仅自私自利,而且极其凉薄。她的舅母甫出月子,就和她舅舅出海,陪她寻父去了。

最近看周汝昌先生的《曹雪芹传》,极言《红楼梦》的反封建的现实意义。姑且不论这部小说究竟应不应该从政治学、社会学的角度解读,但是能够成就一门学问——红学,足以说明《红楼梦》太好看。

对比《红楼梦》,《镜花缘》的情节就十分的狗血。《镜花缘》的前半部还有点看头,是唐敖、林之洋周游海外列国的奇遇记,后半部就是武则天开女科以及徐敬业的后人和骆宾王的后人扶唐中宗,推翻武则天。

武则天开了个女试,原为招揽如上官婉儿的才女来辅佐自己。开完女试,这些才女也就聚会几天。聚会宴饮游乐猜谜行酒令,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结婚的结婚,出家的出家,造反的造反。这恩科开的,不仅并无卵用,还给自己挖个坑,选拔了一个带小弟上位的王者唐闺臣(造武则天反的遇到“酒色财气”阵不能破,燕紫琼、洛红渠就拜一拜唐闺臣,就有外援相帮破阵),外加三十五个反贼。

最狗血的是,在《镜花缘》第九十回,慷慨激昂地阐述为大义献身的情怀:

起初听见那几个惨死的,心中好不害怕,惟恐将来轮到自己身上;及至听到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几句话,登时精神抖抖,生死全都置之度外,却又恐日后轮不到自己身上。只要流芳百世,就是二十四分惨死,又有何妨。

我就在想,这得死得多么伟大呀。及看到反武则天的起义军闯“酒色财气”四阵。我觉得这真是生的不见得伟大,死的是真憋屈。除了闯酒阵的文 和文蒒,死得其所,毕竟那个时候新手上路,没有经验,不知道这是“自诛阵”以外,别人都是脑残型选手,送人头的猪队友。甚至更有过分的,比如说阳墨香的丈夫阳衍闯刀巴(色)阵,面对美人诱惑,他这样想的:

他死,哪能算是为忠君爱国而牺牲,焉能称之为英烈!他老婆还为他殉情了。这是他老婆不知道内幕,以为是为一个英雄殉情,应该流芳百世。事实上却是为一个渣男殉情。这剧情设定,真是哔了狗了。

以上种种观点,仅是我一家浅薄的戏谑之言,给诸君逗个闷子,当个乐子看。

读书亦如人生,遇到的不一定总是好书,也不一定总是差书,多数都是这种不上不下的书。在上称不得精华,在下称不得糟粕,读之意味不足,弃之理由不够。所以,便用吐槽这种形式“苦中作乐”一番,倒如林黛玉所言“事若求全何所乐”,有些意趣。

若文中有言之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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