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07 11:46:39
“探照灯好书”由腾讯集团+阅文集团主办,QQ阅读、微信读书、腾讯新闻协办,探照灯书评人协会承办。根据21位读书人投票,每月评出10本中外小说、10本中外类型小说、15本中外人文社科好书。根据读者投票,评出每月3个榜单的人气TOP3好书。
我们致敬那些有“文学的美,思想的真,历史的重,关注当下,典雅叙事,优美表达”,有创造力、想象力、探索性的好作品。
初始的好奇在于台静农和《亡明讲史》,过往未见,终以为是旧书重版。结果出乎意料,居然是首版新印,内里牵藏着一段该书完稿至今80余载却收之于筪的公案。此书成稿在抗战胶着、国民党退居西南的民族危亡之际,当时可能唯一的读者是陈独秀——陈在给台的信中说,“修改时望极力使成为历史而非小说”。但许是小说写来全似“故事新编”式的借古讽今、含沙射影,着实是一部危险之书,当年便按住未公开发表,从此成了一种“抽屉文学”,而今以台静农最后一部小说的名义被考证重现。此书之后的台静农,1946年赴台,厕身经史,专注书法,另有一番人生。所以关于此书,第一义在于勾起了一段创作上的考古和历史意义。
《亡明讲史》讲述的是明清改换之际动荡不安、尔虞我诈的史事。小说综合运用了正野史,可谓站稳历史脚跟,史料丰富详实,做到了句句有来处。但其中怀抱的是台静农的讽世之心,看似处处讲史,却是处处喻今,展现当时知识分子对于抗战胶着的忧虑和对于国民党政府消极抗日的愤怒与批判。其时,作家学者多有明清易代的叙事风潮,《亡明讲史》实际上也是其中之一,这种历史情感恰如陈寅恪所言:“明清痛史新兼旧,好事何人共讨论。”对于小说的成败喜好固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作为新文学干将、鲁迅挚友的他在抗战之际选择用传统说部的形式作为自己的一种“回归”,此种心史颇堪玩味。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不妨把路内的这部长篇小说理解为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与纳博科夫《洛丽塔》它们二者叠加之后的一种文本结果。一种客观存在的文本事实就是,正是“告别”与“重逢”这样一种看似悖反的存在情形,从根本上支撑起了路内的这部长篇小说。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借助于小玛德兰点心打开了自己回忆的闸门,路内的《关于告别的一切》则是通过李白和曾小然的意外重逢使得那些如烟往事以失控的状态纷至沓来,二者之间的异曲同工之妙,无论如何都不可轻易否认。
如果说纳博科夫通篇都在表现一个从法国移民到美国的中年男子亨·亨伯特出于无以自我克制的恋童癖,迷恋上了女房东年仅12岁的女儿洛丽塔,与洛丽塔发生了不伦之恋的故事,那么,路内《关于告别的一切》虽然也会对跨越年龄界限的不伦之恋偶有涉及,但其主旨却并不在这一方面。倘若一定要找出二者之间的共同处,那么,我觉得,显而易见的一点,大约也就一定只能是情欲书写。
《金色河流》是我读过的鲁敏长篇小说中内容最复杂、意蕴最丰厚、特色最鲜明的一种。作品以家族叙事为切口,将个人及家庭生活史置于改革开放这个宏大的历史背景之下,诸如特区成立、民企涌现、国企改制、下海经商、深交所成立、计生政策、结对助学、昆曲复兴等时代关键词在作品中皆有具体呈现,总体上结构出一个关于道德情感、物质创造与时代变迁等多重要素错综交织的既好看又耐看的故事。
非虚构作家的盛名掩盖了袁凌作为一个优秀小说家的事实。《记忆之城》是一次虚构和非虚构之间的冒险和勘探。我们这个时代其实不缺乏有经验的作家,但有经验又有担当的中坚力量还是不够。袁凌的文字恰恰具有这种力量去承担这份文学担当。他懂得写农村也懂得写城市,尤其是跟他人生有过关系的种种大环境。
在当下都市化的浪潮汹涌中,平凡人物就是一段段真实人生的缩影,《记忆之城》的舞台和时代背景说远也不远,那些故事说离奇也不算太离奇,或许就出没在我们周围,很真实,真实到习以为常,久而久之就渐渐遗忘了。幸而它们等来了挖掘故事的眼睛,袁凌用一种具有穿透性美感的文字去讲述属于那个城市、那个年代的故事,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故弄玄虚的悬念,因为这不是在写传奇,而是一段“鱼城”的记忆,几个在“鱼城”里浮沉过的人生,仅此而已。
《戒灵》是田耳的中篇小说集,收录有《掰月亮砸人》《人记》《戒灵》三篇描写湘西人和事的小说。从讨饭匠在外的经历、回乡后的遭遇,到老匪首隐姓埋名的人生品味,以至猎户与小豹子的故事......作者写的是山野间的传奇,也是人性中的常态,爱恨情仇、内心幽暗,在作者细致绵长的笔触下徐徐展开。或许要有一点耐心才能体 会出作者的苦心和品味这些传奇的滋味,或许腻味了都市的甜腻,乡野的粗犷才更具吸引人的灵异;不过,在各种表象背后,探索人心的深浅才是作品着力之处。湘西已经有沈从文、黄永玉的作品构成的强大的文学传统,读田耳此书,我仍然觉得沈从文是一座巨大的山,要走出它决非易事。
年代大剧《人世间》的“热浪”未过,梁晓声的长篇新作《中文桃李》又将目光聚焦于“80后”大学生这一小切口,以大学执教为职业的他完全有条件讲述这一代大学生们的理想和奋斗、苦闷与困惑,探寻他们的成长与成就事业之路。他们大都面临着是留在家乡还是选择进入大都市打拼?职业生涯的诸多挑战与生活中高物价、高房价的挤压……这是一部直面现实、饱含人文情怀的长篇力作。不回避生活中的难题,更是努力在奋斗中寻找出路。表现出作者一如既往地对诸多社会及文化问题的思考,以及对于当代青年在理想与现实冲突时如何取舍的理解与关切。
自改革开放后远赴异国的新移民作家,在过去二十多年间,曾一次次给国内文坛带来冲击和惊喜,因而被形容为中国文学界的“海外军团”。其实近年来他们的创作早已溢出了书写移民经验与文化震撼、从远方回望故国这两种模式,开始探索更为个人化的路径。
作为新移民作家中的杰出代表,陈河的作品让我们看到这条路已经走得多么远。小说集《天空之镜》收入他发表在《当代》《收获》等刊的中短篇新作,延续《沙捞越战争》《米罗山营地》《义乌之丘》等作中对战争、革命与跨国经验的开掘,在中国与加拿大、玻利维亚、阿尔巴尼亚之间穿梭,书写全球化时代的新经验以及具有普遍性的精神谜题。
标题作《天空之镜》中,主人公为了确认切·格瓦拉身边那个疑似华人的战友“奇诺”之身份,重走格瓦拉《玻利维亚日记》中的游击队之路,这段如梦境般不可思议的旅程,在虚构与非虚构交错的叙事中,和19世纪华人被贩运到美洲的旅程、20世纪华工后代成为革命者的旅程、21世纪中国工人与中国商人重新踏上新大陆的旅程,相互重叠,也为书写中国与世界相互交错的经验提供了新的范例。
《科幻精神》是波拉尼奥的早期作品,却布满了此后《荒野侦探》《遥远的星辰》诸书的元素和气息,被认为是“波拉尼奥的宇宙基地”。这并非科幻小说,却以科幻的名义(给一个科幻作家写信)结构起少年人的抒情与谵妄、激情与潦倒、诗与危机。
小说以21岁的雷莫和17岁的扬·史瑞拉为主角,“雷莫叙述”“扬的信件”“采访”这三重视角和线索交错呼应,不同时空的故事宛如一个个跳跃的音符,交织成为一首颇富节奏的交响乐。作者在这种非常规的叙事结构里,编织的是青春性的肆意荒唐、溃败反叛的浪漫主义。
本书兴许是波拉尼奥的早期作品,不如后来《荒唐侦探》的圆熟,更不如《2666》气势磅礴,却甚为文学味地将作者一段墨西哥的生活场景再现出来,而雷莫和扬因此也不妨看作波拉尼奥的两个旧年分身——这种虚构和真实的关系,将给波拉尼奥迷们双重的快乐。
萨巴斯剧院的拥有者米奇·萨巴斯此前曾经从事过木偶表演事业,小说故事拉开帷幕时,年已64岁的他虽然已经因为身体状况不佳的缘故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但却在一时之间陷入到了性丑闻缠身的地步。但请注意,正所谓“求仁得仁”,性丑闻的缠身,所凸显出的其实他的某种离经叛道,很多时候,他是在以性爱的方式来反抗平庸的日常。这样的一部小说虽然肯定离不开性爱的描写,但罗斯笔端的性爱却一点都不猥琐,都不会显得脏。大约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詹姆斯·伍德才会做出这样的一种评价:“在《萨巴斯剧院》里,性至少有了一种私人性的抑扬,一种形而上的尊严。是,甚至有一种庄严,因为其中填满了哲学的绝望。”“萨巴斯用性发动他的虚无主义之战,反抗体面和清醒。”
生于爱尔兰的欧文·邓普西,以精彩的故事广受世界读者拥趸。《黑森林与白玫瑰》尤具代表意义。在纳粹统治下,失去所有亲人的护士芙兰卡深陷绝望之际,却发现了受伤的德军飞行员约翰。两人相互拯救了自我,并改写了更多人的的命运。“白玫瑰”绽放在“黑森林”,小说在简单明了的情节中,在如歌如泣的意境里,在动人心魄的浪漫中,在扣人心弦的情绪里,人们感受到了寒冬中的温暖,以及生存的意义。
图书主要以大众读者为对象,为中外类型小说、中外小说和中外人文社科三大类。
文化是国家的灯塔,阅读是文化的精神的象征。
请您关注探照灯书评人好书榜,我们会为您推荐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