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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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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哥从一出生便经历了死亡
40多年的时光里,他有过梦想,有过婚姻,有过……
可是一切都逃脱不了那道诅咒……
那个中午,他用一个中午,一卷烟,两杯米酒回忆40年的人生,最后选择……
鸟哥说,这个世界是金色的。
是吗?
——欢迎关注吴了了新派原创中篇小说《断房》
原创连载小说《断房》之二
二 绿色衣服
鸟哥真正学会走路时,村里来了许多外地人,他们精神都不错,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在地里劳动时那些绿色一点一点的融入在绿色的苞谷林里。这些绿色衣服的人都很有礼貌,见到鸟哥时都说小弟弟你好啊。见到鸟哥他爹说叔叔你好啊。鸟哥的哥哥姐姐们都爱听他们讲外面的故事,四个轮子的汽车,有无数铁轮子的火车,能坐几百人的轮船,不过鸟哥他们还是最喜欢听“保尔•柯察金”的故事,还有美丽的“冬妮娅”姑娘。穿绿色衣服的外地人还在村里大大小小的墙上用石灰写了很多的大字,鸟哥他们虽然看不懂,但是在屎黄屎黄的泥巴墙上写上白字,他们觉得挺好看的。
对于村里来的穿绿色衣服的人们,鸟爹他爹却不太高兴,他爹说:“就这么点地还来跟我们抢,还赚我们的公分,我还要帮他们记公分。”所以平日里鸟哥他爹对这帮绿色衣服的人都不怎么客气,叫他“叔叔你好”,鸟哥他爹也爱理不理的。叫的多了回家就摔锄头。
村里人不全都是这样的,起码那个跟鸟哥他爹吵架的妇女就不这样,她家里住了三个穿绿色衣服的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这些人进村前她男人病死了,村里人都改口叫他李寡妇,李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和公公婆婆,其中一个孩子还有病。穿绿色衣服的人跟李寡妇说,你孩子不是神经病是精神病患者,是可以医好的。他们托外面的人寄来治疗精神病方面的书籍,照书上说的给李寡妇的孩子治病。那孩子跟鸟哥一般大,见着东西就抓来吃。有人说看见他抓猪槽的潲水吃,还有人说他抓了猪屎吃,更有人说他抓自己的屎吃。李寡妇说这些人是故意祸害自己的孩子,说他吃村里的粮食,她就把儿子用绳子栓起来关在屋里。穿绿色衣服的人来的时候劝她解开,,李寡妇听不懂,绿色衣服的人又说可以帮她医好,她才解绳子。
自从来了穿绿色衣服的人村里的晚上就热闹起来了,他们在晒谷场上点起火堆跳舞,一直跳到深夜。有人就去跟村长打小报告,说这帮小鬼吵到村里人睡觉。村长就去跟穿绿色衣服的人说,穿绿色衣服的人告诉他,我们是歌唱的恩泽,歌唱有错吗,难道你要禁止我们歌唱吗。村长说那就小声点不要唱到那么晚,穿绿色衣服的人又告诉他,歌唱就是要大声,要唱出我们对的热爱,让他老人家感觉到我们的拥护,难道你要阻止我们拥护吗。村长就再也不去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说这帮穿绿色衣服的人唱歌跳舞完了就乱搞男女关系,有的还勾搭上了村里人。这事越说越离谱,越闹越大。还有人说李寡妇看上了住在自家里的绿色衣服的男人,要不然怎么会帮她的蠢儿子看病呢。李寡妇听了这个事,晚上就到晒谷场上去骂。
“我晓得是哪个讲的,爹埋了还挖出来晒,专门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
鸟哥他哥文言凑上去说:“不是我爹讲的,瞎掰骂人的烂婆娘。”李寡妇朝文言这边啐了一口浓痰说:“我指名道姓是你爹讲的吗,谁挖爹就是谁,你爹又没死。”
文言拉着鸟哥跑回家,秀吉蹲在门槛上拔麻雀毛。
“爹,李寡妇在晒谷场骂我们家断子绝孙。”
“为为什么骂。”
“他讲你挖爷爷的坟。”
“还骂什么。”
“说你说她跟知青睡觉,知青帮神经病医病。”
兄弟两个进屋,秀吉背着手往晒谷场方向走去,秋妹从屋里冲出来拉住秀吉说:“你论不过那帮人的。”秀吉甩开秋妹一声不吭地继续走。
晒谷场上秀吉朝李寡妇走去,秀吉一脸镇定,只是头好像摆错位置一直往身子前面蹿,还不停地甩开秋妹的拉扯。秀吉一句话不说直冲冲地走向李寡妇,李寡妇见秀吉向自己走过来,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秀吉就跟上几步眼神直瞪瞪地瞪住李寡妇。李寡妇不说话,秀吉也不说话。李寡妇往后退,秀吉就往前跟进。李寡妇左右躲闪,秀吉就左右摇晃。两人来来去去像是在跳探戈舞。
旁边一位穿绿色衣服的小伙子说话了:“吴会计,你想犯错误吗?”
其他穿绿色衣服的人也一起说:“吴会计,你想犯错误吗?”
听见绿色衣服的人这么一说,秋妹急忙拖住秀吉的胳膊央求他爹回去。秀吉胳膊往后一甩将秋妹摔倒,秋妹又迅速地坐起来拖住秀吉的小腿说:“他爹回去回去。”
这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下来,晒谷场上一片漆黑。
“哪个短命的摸我”被秀吉逼到人群中的李寡妇大叫起来。话音刚落几个黑影朝秀吉扑过来,一顿拳头将他砸到在地,这些黑影一边踩地上的秀吉一边说他耍流氓调戏妇女。突然,一声惨叫一个黑影在人群中倒下,那叫声无比惨烈,所有人都愣住,幽暗的夜光抚过,整个村子一片死寂。
“快点煤油灯”有人喊。
鸟哥不停地咳嗽,在酒精的作用下焦黄的脸咳得通红,脑袋上熙熙攘攘的毛发几乎竖立起来。鸟哥丢掉手里的卷烟,拿起八仙桌上的红色塑料杯子,打算喝掉中午的第二杯酒。他呼了口气把杯子靠近鼻子又吸了口气,咳嗽立刻就停止了。鸟哥张开嘴正准备一口气喝掉,听见屋前有脚步经过,鸟哥放下杯子走到门口。
“鸟哥,中午喝第几杯了?”
“正准备喝第二杯呢。”
“快点喝,喝完就去吧。”
“几点了。”
“快三点,该去了。”
“喂,我还想问你……”
那人已经走远,消失在金灿灿的阳光中,金灿灿的阳光把村子照得到处都像金子一般绚烂。鸟哥感觉眼神有点模糊,一只手撑住门板,一只手不停地搓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时,眼前已变得模糊不堪。
吴了了
吴了了,80后,纪录片独立制作人,广西金城江区人,广西作协会员、河池市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2013年开始写小说,作品发表于区内外各文学杂志,《鼹鼠一九九九》获得2013年广西文学金嗓子短篇小说奖。鲁迅文学院西南班第五期学员。
编辑:审国颂 陈昌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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