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27 11:08:05
去年，因为关心山东的一位网红，所以对山东的物与事，产生了兴趣，就把《苦菜花》从头到尾认真读了一遍。
之后，把家里之前有的《迎春花》找了出来。这部小说之前读过一次，竟然毫无印象。之后，又把新版的从京东上囤积的《山菊花》上下册给找了出来，读的也很吃劲。感觉都不如《苦菜花》那么惊艳。
之后，又从网上旧书店里，把作者的最后两部长篇小说《染血的土地》、《晴朗的天空》找了出来，个人感觉，这两部小说只能属于文学青年的写作水平。
《苦菜花》这部书放在家里好久了，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认真地读完它。之前读的时候，觉得珠圆玉润，满嘴生香，舍不得一口吞掉，所以，读了一半就搁下了。
最早知道这部书，是在我的表哥家，他当时拿出只有零碎的散页，还是繁体字，当时读的时候，像读禁书，因为那一个残缺的书页上，写的正是杏莉母亲的耸人听闻的情史。那时候还小，看的心潮起伏，浑身发躁，写的太性感了。
即使今天读《苦菜花》，还会觉得小说里的人物的性感。这应该是冯德英的强大冲击力与魅力的一个部分吧。
其实冯德英小说里的性感味道，一直贯穿在他的所有的长篇小说中。直到他的最后两部长篇小说《染血的土地》、《晴朗的天空》里，依然会让人读得心跳加速，浮想联翩。比如，这两部小说里，失去丈夫的年轻媳妇，为了有一个孩子，在旅店里向邂逅的回乡军人“借种”，后来这个媳妇，又主动要求嫁给未配合她“借种”的军人的父亲。还有一位年轻的寡妇，在当保姆期间，与这家人家儿子产生了爱情，回乡之后，她谎称已经结婚，执意地生下了孩子。
在冯德英的小说里，有一种强烈的生命倾向、欲望倾向，而这种源自于人类本能的倾向，最终给予读者的就是“性感”倾向。
那么，能够把小说里的文字与情节，渲染得如此性感的作家，他的私生活又是怎样的？
不得不遗憾地碰到一个尴尬，就是冯德英的个人生活的报道，是如此的吝啬。
笔者只能在冯德英的所有的情史里，看到他在部队里结识的一个女友，后来，这个女友不告而别，另嫁他人，给作者留下一段隐性的伤痛。
这段情史，被冯德英写进了最后两部长篇小说《染血的土地》、《晴朗的天空》里，而实际上，冯德英之前的《苦菜花》里，也可以看到这段爱情的影子，这也是我们能够看到的公开的冯德英的一段情史，这也有助于我们能够理解，为什么当时二十多岁的冯德英能够在《苦菜花》里把女人写的如此通透。
冯德英的所有的长篇小说，都烙印着深刻的家族系谱，每一部长篇小说中的人物结构，都是移用了他的兄弟姐妹的构成关系。这也是一种奇观，也证明了文学创作从某种意义上，都是一种自传。
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处女作《苦菜花》达到了他自己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小说里的简约文字，欧化的语言风格，点到为止的犀利揭示，在他的后来的长篇小说似乎难以寻觅得到，特别是最后两部小说，演化成了冗赘的一览无余的通俗小说品类，使得任何一个读者，依然会珍视《苦菜花》里奠定的难以逾越的精神内质。
冯德英在他的第一部作品《苦菜花》中倾注了他的所有的才华，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文学与中国读者，而他日后的作品，依然保持着敏锐而炽烈的性感的烈度，只是他的叙事手法，已经难以匹合上文学的一浪盖过一浪的潮涌，而无法引起人们的关注。
但他的小说里的性感之质，日后传承到莫言的《红高粱》中，依然操控着山东文学的发展与前行路径。
其实冯德英本身就是一本大书，一个充满着迷津的尚未被深入挖掘的巨著。笔者试图接近过冯德英的灵魂与秘密，从中汲取过有益的营养，也作了一点班门弄斧的臆测，但是，冯德英的发现与弘扬之旅，依然未有穷期，值得我们继续去打探与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