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29 10:39:22
礼,在古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礼的本意,是指击鼓奏乐,奉献美玉美酒,敬拜祖宗神灵。孔子曾经感叹说:“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后来被引申为等级社会的典章制度,人们所需要遵守的行为规范和传统习惯等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礼”也在不断地发生改变,到了明清的时候,各种礼仪和礼节越来越多,对人们的约束也越来越严苛。尤其在豪门之中,为了成为所谓的“礼仪之家”,这些豪门往往也会制定很多规矩,让家中的人遵守,有时候,这些规矩却未免让人难以理解,甚至颇有“奇葩”之嫌。
在《红楼梦》中的贾府,就有很多这样的奇葩规矩。
贾府,从第一代创始人贾演和贾源开始,到已经有了第五代的贾蓉、贾兰等人,已经传承了百年之久。贾府,也总是喜欢自称为“诗书礼仪之族”。贾府中的一些规矩,确实能让人感受到很强烈的文化氛围,但也有一些规矩,却令人难以理解。
第二十九回,贾母等人奉了贾元春的谕令,到清虚观为贵妃娘娘打平安醮。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件似乎并不起眼的小事。
(贾珍)又问:“怎么不见蓉儿?”一语未了,只见贾蓉从钟楼里跑了出来。贾珍道:“你瞧瞧他,我这里还没敢说热,他倒乘凉去了。”喝命家人啐他。那小厮们都知道贾珍素日的性子,违拗不得。有个小厮便上来向贾蓉脸上啐了一口……问贾蓉道:“爷还不怕热,哥儿怎么先乘凉去了?”
古代尊卑分明,等级制度明显,主子们在奴仆面前,有着绝对的权威。可此时的贾蓉,在宁国府的小厮面前,一点少爷脾气都没有,被小厮当众啐了一脸,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这只是因为,这个小厮此时代表着他的父亲贾珍,是奉了贾珍的命令行事。
而贾珍命小厮啐贾蓉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天气太热,贾蓉跑到钟楼里凉快了一会儿。贾珍要在儿子面前立威,要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严苛的家教,证明贾府的“礼”。所以,贾蓉就成了一个倒霉蛋儿,大热天的,被小厮啐在脸上。
有一个成语叫“唾面自干”,此时的贾蓉,用实际行动来验证这个成语,只不过是因为“父为子纲”这个规矩。为了乘凉几分钟,贾蓉丢尽了面子。贾府中这个规矩,也被资深奴仆赖嬷嬷,评价为“倒三不着两”。
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在贾府之中,这一点也被无限放大,扩展成了就算是亲舅舅,也不能随便见外甥女。
很多读者都对林黛玉初进贾府时,两个舅舅都不见她深表不解。有的读者还认为这是因为贾赦和贾政都太冷漠无情,对林黛玉不重视。其实,这正是因为贾府中有这样一条奇葩规矩。
贾元春省亲之后,想起家中的大观园闲置,不免有点惋惜,便下命令让弟弟妹妹们都住进去。于是,贾政就把贾宝玉、贾迎春、探春、惜春都叫过来,吩咐他们住进大观园后不可淘气。
其实,住进大观园的并非只有这几个人,还有林黛玉和薛宝钗。为什么贾政没有叫林黛玉来一起教导?正是因为舅舅不能随便见外甥女这个规矩。至于薛宝钗,是王夫人的外甥女,贾政更不能随便见。所以,她们才没有出现在这一次的谈话中。
还有一次,贾赦生了病,贾府中的姑娘少爷都去给贾赦请安。迎春、探春、惜春、贾宝玉、贾环、贾兰都去了。当袭人去大观园找贾宝玉的时候,林黛玉也在旁边。袭人根本就没有问林黛玉要不要一起去给贾赦请安。林黛玉也压根儿就没有走这一趟。为什么?其实也是因为这一条规矩。
就算是亲舅舅,也是“外男”,千金小姐不能随便见。这条规矩,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在《红楼梦》中的贾府,却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这样的“礼节”。
除此之外,贾府中还有很多奇葩规矩。诸如媳妇儿不能上桌吃饭,在婆婆面前必须站着,少爷小姐们连长辈房里的猫儿狗儿都要敬重等等。
礼节,是人们交往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仪式,但若是太过繁杂,也就有点画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