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午睡,为何窗外的奴才一走一过就能看到?不是没拉窗帘而是开着窗户!

2024-01-03 11:21:53

红楼梦第七回,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媳妇送走刘姥姥之后,到梨香院向王夫人汇报情况,临走时薛姨妈安排她给众人送宫花。

周瑞家的从梨香院出门,一路行来,先给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送完宫花后,又和智能儿唠叨了一会儿,便往凤姐处来,穿夹道从李纨后窗下过,隔着玻璃窗户,见李纨在炕上歪着睡觉呢。遂越过西花墙,出西角门进凤姐院中。

周瑞家的经过李纨的后窗,一走一过就看到了李纨在屋里睡觉,这是为什么呢?

《红楼梦》通行本中记载,给这种推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原文如下:

周瑞家的又和智能儿唠叨了一回,便往凤姐处来。穿夹道,彼时从李纨后窗下过,隔着玻璃窗户,见李纨在炕上歪着睡觉呢。越西花墙,出西角门,进入凤姐院中。走至堂屋,只见小丫头丰儿坐在凤姐门槛上,见周瑞家的来了,连忙摆手儿,叫她往东屋里去。

从这种叙述中推测,李纨房间安装的是玻璃窗,周瑞家的之所以能从窗外看到,主要原因是没有拉窗帘。

别房的仆妇从窗外走过,可以看见李纨在炕上睡觉,似乎有失尊严,尤其不符合寡妇大奶奶的身份,而且也显得房屋浅陋,尽管玻璃窗在当时是珍品。看来删去的是败笔。《红楼梦魇》

周瑞家得能从窗外看到李纨睡觉,不是因为玻璃窗户没拉窗帘,而是因为李纨开着窗户睡觉。

荣国府内生活最奢侈的首推贾宝玉。他居住的怡红院不是玻璃窗。

薛宝钗中午到怡红院,看到袭人守在熟睡的宝玉身旁,手里做针线,旁边放着一柄白犀麈,细问有何用时,袭人说道:

“姑娘不知道,虽然没有苍蝇蚊子,谁知有一种小虫子,从这纱眼里钻进来,人也看不见,只睡着了,咬一口,就像蚂蚁夹的。”(《红楼梦》第36回)

袭人所说的纱眼,是指窗纱。如果宝玉房里安装的是玻璃窗户,根本用不上窗纱。

林黛玉深受贾母疼爱,刘姥姥二进荣国府,贾母带她到林黛玉房间参观时,看到窗纱旧了,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个纱新糊上好看,过了后来就不翠了。这个院子里头又没有个 倚树,这竹子已是绿的,再拿这绿纱糊上反不配。我记得咱们先有四五样颜色糊窗的纱呢,明儿给他把这窗上的换了。”(《红楼梦》第40回)

贾政到赵姨娘房里安歇,赵姨娘向她讲起宝玉与袭人之事,窗外传来一声响,赵姨娘出门查看,“原来是外间窗屉不曾扣好,塌了屈戍了掉下来。”(《红楼梦》第73回)

贾宝玉、林黛玉和赵姨娘身份各不相同,分别代表了主人、亲戚和半个主子的不同群体,他们房间没有玻璃窗,李纨的房间怎么可能有玻璃窗?

李纨屋里没有玻璃窗户,那么周瑞家的为何能从窗外看到屋内情形?其实只有一种可能:李纨的窗户是敞开的。

周瑞家的带领刘姥姥面见王熙凤时,王熙凤穿着秋板貂鼠昭君套,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红楼梦》第6回)

从王熙凤的穿着打扮以及手内的收录推测,此时外面天气很冷,所以李纨不应该开窗睡觉。

但是从李纨的需求来看,她有开窗睡觉的欲望。

二是后窗偏僻,很少有人走动,开窗之后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首先,它深刻透露出李纨的生活品格。很多人以为李纨守寡之后,如缟枯木,生活索然无味。其实不然,李纨出身于诗书之族,家族的传承,诗书的修养,早已浸透其心,左右行为。开窗通风在现代是常识和习惯,在封建社会却是“文明生活”方式,李纨的举动,本质是一种文化人的行为艺术。

其次,它含蓄地表达李纨的生活张力。李纨是年轻守寡之人,无论从年龄和心灵来看,与林黛玉、薛宝钗和贾探春等姐妹,都是青春女孩,因为嫁为人妇,需要遵守三从四德,所以平时不能释放自己,内心的驿动只能在无人之际偷偷地释放,通过开启后窗释放心灵之窗,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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