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本由来

2022-08-13 07:30:31

《和合本》(Chinese Union Version,简称和合本;今指国语和合本(Kuoyü Union Version),旧称官话和合本(Mandarin Union Version)),是今日华语基督新教教会最普遍使用的《》译本,问世一百年以来,一直是的权威译本,是众多信徒心爱的。此译本的出版源自1890年在上海举行的传教士大会,会中各差会派代表成立了三个委员会,各自负责翻译官话(白话文)、浅文理(浅文言)、深文理(文言文)译本。


1904年,《浅文理和合译本》(Easy Wenli Union Version)出版《新约》。1906年,《深文理和合译本》(High Wenli Union Version)亦出版《新约》。1907年,传教士大会计划只译一部文理译本,于1919年出版《文理和合译本》(Wenli Union Version)。1906年,官话的翻译工作完成了《新约》;1919年,官话《旧约》的翻译工作完成。在1919年正式出版时,官话《》译本名为《官话和合译本》,从此就成了现今大多数华语教会采用的和合本《》。并在1983年起进行了修订,使其更贴近现代文意修正错译,在2010年完成出版《和合本修订版》。


和合本分为“上帝”版和“神”版,区别在于上帝版的经文中出现“上帝”的地方,神版都用“神”前加空格代替。,中文应该翻译为“上帝”还是“神”,晚清的西方宣教士争论了几十年仍未解决,和合本便采用这种折衷方法。[1]


目录

1缘起

2浅文理和合本

3深文理和合本

4国语和合本

o 4.1翻译参考底本

o 4.2影响

5标点及少量人名地名的更新

6和合本修订版

7卷名章节及缩写

8注释

9参考文献

o 9.1引用

o 9.2来源

10外部链接

11参见


缘起

从19世纪初到19世纪80年代,在中国的外国差会出版了若干个汉语文理(文言文),彼此在用词和翻译原则上都有差别。传教士忧虑中国信徒面对诸多文理译本无所适从,希望有一部联合译本。外国宣教士曾经尝试推出统一的中文文理译本。1858年出版的《委办译本》是集众人之力合作翻译的成果。可惜由于当时各差会的宣教士之间期望相左,意见分歧,以致文理《委办译本》统一中文译本的目的最终并未达成。


1890年的传教士大会,决定同时以深文理、浅文理、官话翻译,以“《》唯一,译本则三”为目标。与会者几乎一致肯定需要一本联合的官话译本。至于文理译本方面,英国传教士维护他们使用多年的《委办译本》,因其译文优美,教会甚至曾将这译本两度进献于清廷,可见其地位显赫;他们坚持最多只需将这译本略作修订,便可用为联合译本。美国传教士不喜欢委办译本,因其多处地方不忠于原文,且杂糅儒家概念,又认为需用较浅易的文言重译。结果大会决议同时翻译两种文言译本,即深文理和浅文理,以化解两派间的矛盾。


浅文理和合本

浅文理译本的委员有包约翰、白汉理、汲约翰、叶道胜、纪好弼、戴维思。他们都有译经经验,故没有跟从和合本翻译原则,以自己的方式翻译。他们完全采用《英国修订译本》所依据的《新订希腊文文本》翻译新约,严格用形式对等翻译。


他们工作进度很快,在三个委员会中是最早完成新约,但是他们执著于与希腊文原文对应,使得译本违背中文文法,中国读者难以明白。译本文体也非计划原先设想的用浅易文言,而是可以和深文理相比的文言。后来1907年的传教士大会决定只翻译一部文理译本,并称要将深浅文理新约译本合并为一部文理译本。但正如当时多数传教士所料,后来的文理译本就是深文理译本,浅文理并无合并在内。


深文理和合本[

深文理译本最初的委员会成员有湛约翰、谢卫楼、韶玛亭、惠志道、艾约瑟。委员间对翻译的看法有很大分歧,难以合作。湛约翰和韶玛亭逝世后,由皮尧士和罗为霖继任。直至艾约瑟也逝世后,1905年委员会才召开第一次会议。新约在1906年第二次会议完成。


1907年传教士大会决定只翻译一部《旧约》文理译本。文理译本委员会成员为当时的四名深文理译本委员,再加入安饱德。原来由谢卫楼任主席,进度缓慢。他辞去委员职务后,惠志道继任主席,进展明显加快,1915年完成《旧约》。等到官话译本1917年完成后,两部译本就音译方式和量度单位协调修订。1919年6月《文理和合译本》出版。


虽然文理和合本的对象是中国所有非官话区的信徒,但出版时正巧遇上了白话文文学开始取代文言文文学的白话文运动,而且读文理的信徒,不少都偏爱《委办译本》,因此文理和合本未受广泛接纳。购买文理和合本的人多为闽粤等华南地区及海外华侨信徒。因为他们所操方言,语法用词都与国语差异极大,所以较为偏爱文言。不过《官话和合本》也逐渐在他们中间普及。《文理和合本》在1920年至1923年修订新约后,1934年印行最后一版。


不过,《文理和合本》也有其影响,如培正中学解释校训的经文,正是取自文理和合本[2]。


国语和合本

官话和合本译者与中文助手,从左至右:鲍康宁、刘大成、富善、张洗心、狄考文、王元德、鹿依士、李春蕃[3]

 

旧版《国语和合本》

中国协会出版的和合本《》


现在称为《和合本》的,初称《官话和合本》,用了清朝的惯用称呼“官话”,至清末民国时期“官话”逐渐改称“国语”,故此改名《国语和合本》[4]。因著《国语和合本》大为流行,成为教会唯一在用的和合译本,现今简称为《和合本》。


在官话和合本诞生之前,麦都思与施敦力曾于1857年将委办译本的新约改写成南京官话出版;1872年,华北的英美宣教士包约翰、艾约瑟、施约瑟、白汉理、丁韪良翻译《北京官话新约全书》;1874年,施约瑟独自一人依照《北京官话新约全书》体裁译完北京官话旧约;1878年英国公会(British and Foreign Bible Society)将北京官话新约全书与施约瑟的旧约译本合印为新旧约全书[5]。官话和合本在多处地方参考了北京官话新旧约全书。


《官话和合本》委员会的委员有美国长老会的狄考文(1836年-1908年)、美国公理会的富善(1836年-1925年)、中国内地会也是浸信会的鲍康宁(1852年-1922年)、英国伦敦会的文书田(1847年-1914年)[注 1]、美国美以美会的鹿依士(1854年-1939年),以及其他在不同阶段加入、后因不同原因退出的西方传教士,前后有十六位[注 2]。协助他们翻译的中国基督徒有诚静怡、刘大成、王治心、王元德(即王宣忱[注 3])、邹立文、张洗心、李春蕃等人[8] [9]。在狄考文翻译新约的过程中,他的继配夫人狄文爱德曾协助他,为官话新约的翻译制作了一份希腊文-中文的索引[10] [11]。和合本的翻译共遵循四项原则[12]:

译文必须为全国通用语言,不可用地方土语。

行文须简单,在礼拜堂诵读时,各阶层人士都能明白。

字句必须忠于原文,同时又不失中文的韵气。

暗喻应尽量直译,而非意译。


委员会在翻译官话译本时,官话之确切的书面形式和标点符号尚未成熟和定型,委员会需要商量采用一个共通形式。主席狄考文主张文体要贴近官话口语。他也设计了中的标点,除传统句读的句点(。)和逗点(、)外,增加了圆点(.),作用如同英文的分号和冒号。1906年,新约译完,1907年出版。之后开始翻译旧约。狄考文在1908年逝世。富善成为新的主席,与其他委员一道,继续翻译旧约,于1917年将旧约译完。在翻译过程中,委员们意识到官话逐渐取代文言成为书面语,《》官话译本或会成为重要作品,因而在1918年3月,着手把新约全面修订,使得译文更具文学风格,并于该年年底修订完毕。1919年4月22日出版《官话和合译本》。1939年改名为《国语和合译本》。[13]


翻译参考底本

上海在华传教士大会中决议,翻译用的原文底本是英国出版的《修订版》(Revised Version) 所用的原文底本[14]。Revised Version (1885)又称《英国修订本》(English Revised Version),其新约希腊文底本,是当时最新的 Westcott and Hort (1881)。不过,据尤思德博士的研究,《和合本》的译者在参考Westcott and Hort (1881)之余,有时却用回古老的《公认经文》(Textus Receptus) ,即1611年出版的《英王詹姆斯译本》(King James Version) 的底本。[15]


影响

官话和合本的问世刚好赶上了同时期的新文化运动与白话文运动,成为中国较早的白话文翻译著作,对中国白话文的普及和发展都起了相当大的积极影响,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形式借鉴和语言资源,其中一些词语已经成为家传户晓的中文成语,例如“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代罪羔羊”、“披着羊皮的狼”、“迷失的羔羊”、“眼中瞳仁”,等等。后世誉之为 “适合对外开放的新文化译本 ”(周作人,1921)、“新文学运动的先锋 ”(朱维之,1992:70)、“中文翻译史的巅峰”(《新译本》2001年版序 )[16]。当代诗人杨牧曾在他的文章中,盛赞和合本文体,誉为一种特殊的优美文体[17]。


和合本采用直译,忠于原文,广受欢迎,很快取代了之前的文言文译本和白话文译本,到20世纪30年代,便成为惟一流行的。很多中国人通过和合本了解并接受了,宋尚节、王明道等敬虔的基督徒得以涌现出来。时期,坚定了很多人的信仰,使他们坚守真道。


标点及少量人名地名的更新

1962年,书题从《旧新约全书》改为《》,又修订极个别字,如将“亚比亚”改为“亚比雅”。前版段与段之间都用大圆号(〇)分隔,新版除了少数段落外,每段都开新行。前版用小字在书眉上标示段落大意,新版每段前加黑体字标题。前版不分栏,新版仿效外文,将每页分为上下两栏。前版引号款式为一勾一点( ),新版用空心方角(即直排的双引号﹃﹄)代替。前版《诗篇》不分行,新版每节分行(其他经文中的诗歌不分行)。新版在每卷书后加上插画。1962年的版本是现在正体字和合本中最常用的版本。[18]新版也有不如前版的地方,比如前版对新约中所引的旧约经文,会在书眉注明出处,新版在页中未留空位,便不注出处。尽管如此,新版在目录之后的说明中,仍说道“新约书中,常有引旧约书中的话……每遇此话,加以引号,用注指明何章何节……”,完全照录前版说明。


1988年,联合公会出版了《新标点和合本》。该版所做的修订主要包括:使用通用标点符号,按诗体排印原文为诗的经文,按现代用法区别使用第三人称代词,将现在通用的字代替某些不再使用的字,如把“喫”、“纔”、“彀”改为“吃”、“才”、“够”,又修改部分人名译法,有的地名采现代译名。该版本主要在海外华人信徒中推行,也有人对人地名的改动提出了反对意见[19],例如望文生义地指“流便”是“不雅的译名”,改成“吕便”[20],而不知“流便”这译名其实也是形容词,实际意思是“畅顺”,与修订者所想的截然不同。


1989年,中国协会出版了《简化字现代标点和合本》。除了用简化字印刷,该版本的改动与《新标点和合本》类似,不过对人地名的修改幅度差别较大,前者只改了28对,而后者则改了54对[21]。


和合本修订版

参见:和合本修订版

和合本修订版是针对和合本进行修订而成的中文译本,由三十多位来自中国大陆、香港、台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等地的华人学者耗时27年修订而成,于2010年完成修订工作并出版新旧约全书。该修订版秉承“不为修订而修订”及“尽量少改”的原则,忠于原文,力求保持和合本的风格,尽量保留信徒熟知的金句。[22]


和合本于1919年译成,经过近百年的时间,已经成为华人会使用最为广泛的译本。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一些汉语词汇和语法发生了很大变化,和合本的一些用字如今已成为罕用字,一些词汇的意思也已经发生转变。一些当时顺畅的用语,如今已经显得艰涩难懂。如和合本常用的“教训”一词,如今已具有较明显的负面含义,修订版改用“教导”更符合现代的用词;“游行”一词如今的意义也发生了变化,在现在大多指抗议者在街上行走而有负面含意,修订版改用“周游”更为恰当。还有和合本一些用词是其他宗教的用语,如“作孽”是个用语,因此修订改为“作恶”。另外,近几十年考古学上也有诸多成果,如死海古卷的发现,对于异文的诠释、古抄本和译本经文的理解上,学术界都取得了新的进展。故重新翻译或对现有译本进行修订尤其必要。


1983年,联合公会打算从语义、文意、措辞上修订《和合本》,1984年议定修订原则,1985年在台湾开始修订工作。2000年,联合公会正式授权香港公会主导修订工作,并邀请中国协会参与。香港公会于2006年2月推出了《新约全书─和合本修订版》,对和合本做了相当大幅度的修订。《新旧约全书》的修订版于2010年完成出版,修订历时27年,全由三十多位来自中国大陆、香港、台湾、马来西亚及新加坡等地的华人学者担纲,奉献礼已于2010年9月27日举行。[23]。


卷名章节及缩写

和合本卷名章节及缩写显示▼

注释[

1. 文书田于1902年返回英国,再没有回来,但他继续翻译,他的中文助手是诚静怡。诚静怡于1906年回到中国之后,文书田就从委员会中退下来,然后在1908年成为伦敦的一名中文教授。[6]

2. 他们分别是:狄考文(Calvin W. Mateer)、白汉理(Henry Blodget)、文书田(George Owen)、倪文思(John L. Nevius)、富善(Chauncey Goodrich)、鹿依士(Spencer Lewis)、布蓝非(Thomas Bramfitt)、海格思(John Reside Hykes)、鲍康宁(Federick William Baller)、赛兆祥(Absalom Sydenstricker)、安德文(Edwin E. Aiken)、林辅华(Charles W. Allan)、陈克拉克(Samuel R. Clarke)、林亨理(Henry M. Woods)、路崇德(James W. Lowrie)、瑞思义(William H. Rees)。[7]

3. 王宣忱在协助传教士译完和合本之后,自行重译新约,于1933年出版


参考文献

引用

1. 上帝与神. 台湾公会. [2015-02-06].

2. 香港培正中学校色校训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11-12-29.

3. 《教务杂志》(Chinese Recorder),1906年

4. 参考1908年出版的官话和合本新约全书扉页及1934年出版的国语和合本新约全书扉页背面。

5. 中文译经史

6. 尤思德(Jost Oliver Zetzsche)著,蔡锦图 译:《和合本与中文翻译》。香港:国际协会,2002年。

7.  尤思德(Jost Oliver Zetzsche)著,蔡锦图 译:《和合本与中文翻译》。香港:国际协会,2002年。

8. 任东升:《<>中文译本考》,《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6年01期

9.     丹尼尔•费舍:《狄考文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12月

10. 鲍康宁,1907,31

11. 尤思德(Jost Oliver Zetzsche)著,蔡锦图 译:《和合本与中文翻译》。香港:国际协会,2002年。

12. 中文翻译史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15-01-19.

13. 尤思德(Jost Oliver Zetzsche)著,蔡锦图译:《和合本与中文翻译》。香港:国际协会,2002年。

14. 见 Chinese Recorder, 1890, p.368

15. 尤思德 (ZETZSCHE, Jost Oliver) (2002)《和合本与中文翻译》香港:国际协会(现称:汉语协会) [ISBN 9789625132440][中译本] (第277-279页)

16.  任东升:《<>中文译本考》,《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6年01期

17. 殷颖:《文字事工的检讨与感想》

18. 百载圣道的旅程 - 香港公会

19. 译事未竟路

20.  参见香港公会的新标点和合本说明[失效链接]。

21.  译事未竟路

22.  《和合本修订版》面世. 昔日东方. 2010-09-28 [2012-10-06].

23.  《和合本修订版》面世,东方日报,2010年9月28


来源

研究书籍

尤思德(Jost Oliver Zetzsche)著,蔡锦图 译:《和合本与中文翻译》. 香港:国际协会,2002年. ISBN 962-513-244-9

尤思德(Jost Oliver Zetzsche):《一生之久的工作:〈和合本〉翻译30载》(The Work of Lifetimes: Why the Union Version Took Nearly Three Decades to Complete),载于 伊爱莲(Irene Eber) 等 著,蔡锦图 编译的《与近代中国》. 香港:汉语协会,2003年:61-83页. ISBN 962513350X.

伊爱莲(Irene Eber)等 著,蔡锦图 译:《与近代中国》. 香港:汉语协会,2003年. ISBN 962513350X.

海恩波(Marshall Broomhall)著,蔡锦图 译:《道在神州—在中国的翻译与流传》. ISBN 9789625131887.

John R. Hykes: Translations of the Scriptures into the Languages of China and Her Dependencies,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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