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张楠:若,你不醉

“哐啷”，“噗通”……门外两声闷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打断了我焦灼不安的心境，紧接着，咳嗽声，钥匙声，扭不动门的嘟囔声……

透过猫眼，吓了一跳，门口的你是人是妖分不清楚。

我想说，人生百态，醉态最丑……

只见你，脸色蜡黄，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扶着墙，飘忽不定，外套的扣子错位，头发上沾着泥灰，想必回家的路上跌倒在地过，嘴角残留着呕吐物，还在喃喃自语，然后瘫在门口，我拼命拽起你，想扶进屋，可你醉成一滩烂泥，压根儿站不起来。

我怕惊扰了一双熟睡的儿女，深呼吸，克制一下情绪，一种绝望愤怒而生，杀了你的心都有，真的！

曾经笑言，你若再这样醉一次，我就离家出走，你半醉半醒，拉着我说，不可能，因为我不舍不照顾你，你说我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陪到终点的人。只要你醉酒，我就成了你心中最依赖的人，而事实上，喝酒之前，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每次只要你有酒局，我从第一个通知电话直到等你踉跄着回家，我的整个心脏如同悬挂半空一样忐忑，说实话，你一提今天要喝酒，我的心理阴影面积异常巨大。细回顾结婚至今的日子，你隔不了数日的每一场宿醉都会给我们的感情带来一次冲击和伤害，醉了以后，你，判若两人，疯言疯语，到处呕吐，厨房，客厅，甚至沙发上……要帮你清理，给你泡蜜水，还要时时观察你不均匀的呼吸，你不知道我的委屈，我的难受，看着你吐我也吐，不是我矫情，我当姑娘的时候也是被父母娇生惯养宠大的，为了你的不自律，我得忍受，这时候，我是最鄙视你的，既然身体不能容忍，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一下量度？

不由自主？英雄无敌的情结？舍命陪君子的气概？

你总说，你不想喝，而有时身不由己不能不喝。

而我，难以理解！

过年时你有场同学聚会，说都得带着家属，为了给你配合面子，我陪你前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你的一位男同学喝得兴起，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又开始撺掇女士们喝酒。

“喝一杯嘛！”

“一般女人不喝酒，喝酒女人不一般。”

“今天难得一聚，给个面子嘛！”

转来转去，他走到了我跟前“哎呀，弟妹，我先干为敬，这杯酒你不喝就是瞧不起我！”对方满嘴酒气，那样子令人生厌。不知怎么，我的一阵暴脾气上来了，猛地起身：

“哥啊，你这样劝酒的样子，并不优雅，第一，我真的喝不过你，第二，你不爱惜朋友的身体，而真挚的情谊，绝不会因为一杯酒就存在或者消失，若你这样说，还真挺瞧不起你的”

那一刻，我的内心为自己率真而血性的勇敢叫好！

那哥们碰了一鼻子灰，自找台阶下去了。从那一刻起，酒桌上太平了，再也没人敢劝女士喝酒，言辞拒绝比起迁就，更是让人痛快啊。

曾经，饮酒是一件很美很有诗意的事：古诗有云，“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是友情，是珍重；“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是温暖，是情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是洒脱，是不羁……

而今，却被你喝成了这副模样。

若，你不醉，该多好……

【作者简介】张楠，莘县人，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八零后才情小女一枚，喜欢用文字在城市的浮华和乡野的淳朴种勾勒真性情，狂爱读书，不迎合，不取巧，有灵魂，有书香，唯心之上！诸多作品散见于《东昌文刊》《散文吧》《聊城晚报》…